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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一法师纪念文集》生平记述

Home 2025-11-22 07:50:04 《果一法师纪念文集》生平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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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果—法师传

释果一,字道心,俗性刘,谱名明益,一九二二年九月十六日出生,湖北省松滋县人。父文林,务农为业。母易氏,笃信佛,系本一和尚皈依弟子。法师降世,而貌如衲子,额广耳圆,乳名和尚。一九二三年至一九四〇年,在家放牛、读书、学理发,常喜随母入寺院参礼,诸师甚爱之。

一九三七年夏,抗日战争爆发,各地多有强抓壮丁事。法师时年十五岁,体壮如成人,恐被抓,辄徬徨山泽寺观间以避之。一九四—年,一日行遇接兵者,卒不免。次年,兵移四川,夜驻钟鼓楼,遥闻诵经声,不觉心动。次晨密访知客僧,求出家。因见其一身戎装,有难色,遂以丛林不收徒爵辞,劝另寻小庙。旋得便离军营,辗转百敷十里,至綦江玉皇观求宿。道长桂礼亨见而爱之,收为徒,道号宗一。一九四四年四月至湖北梁山观音阁投圣观和尚座下剃度出家,法名果一,号道心。经三年,道长嘉其道业日进,而法师终以未遂宿愿,怅然不乐,暗生去意。一九四五年,以探母为名,求返里许之。既密迩家门,于一小庙挂单,自念归后出家将见阻,遂不谋母面,投簪为僧。母闻之,迎以归。父见其为僧,心殊不乐,怒形于色。母含泪语之曰:“儿一去数年,未曾通信。家中童养媳早已成人,能自守待汝。汝今还家,理应立即成婚。念汝既已染衣,若决心永断尘缘,吾亦无相阻意。唯兹事体大,汝宜三思而行。”法师泫然流涕曰:“儿志已决矣,唯勤修净业,得寸进以报。”遂劝媳他适。旋辞双亲,至湖北梁山观音禅林,礼圣观和尚为师。同年秋,于枝江圣寿寺妙礼和尚受具。次年,移居同县弥陀寺,专修净土,以持名念佛为宗。

一九四六年,先后到上海普汲寺、宁波观宗寺、无锡开元寺、南京观音阁、九华山祇园寺等游学参访。

一九四七年,法师欲深造至道,精研内学,就学于宁波普陀山“观宗佛学院”。未几,以战火南延,不克竟业。其年秋,西来庐山,归宗寺方丈果悟请留为维那、副寺。入冬后,移锡于栖贤,亦延请为副寺。栖贤于抗战年间摧毁殆尽,法师躬率僧众,大事垦荒,修葺梵宇。一九四八年夏,因寺内《五百罗汉图》古画被盗,被人诬陷,法师涉嫌而被捕,下狱于星子,至一九四九年春无罪获释。旋应韩大载老居士之请,暂栖息于小天池喇嘛塔。秋末回湖北,挂单于泰山寺、百里洲寺。一九五〇年十二月,重返庐山,自建篷屋于小天池,额曰“广济”,以艰辛自励,精进不已。

一九五一年,庐山开办“林业干部训练班”,人民政府颇闻法师才能出众,动员报名。手续已办,并刻期报到。其前夕,法师抚膺自忖,身为炎黄后裔,自有为祖国效力之义务,而佛法式微久矣,又谁肩承此复兴之重任乎?萦思不已,乃至梦寐,犹交战于心。醒润晨钟,忽发深省,自审不宜以一时之计,而违平生之誓愿,遂婉言辞谢,安心道场。未几,庐山修筑公路,法师采薪种蔬,售所余于民工以易粮,粗能糊口。然其进德修业,固未尝少懈也。

一九五二年,禅宗大师虚云长老应邀至上海,主持祈祷世界和平大法会,法师闻之,不胜欣喜,欲往从之,以因缘未全辐凑,不克成行,为之怅惘者良久。

一九五三年,中国佛教协会成立,虚云大师当选为名誉会长。会后示疾,其弟子陈明枢(时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建议莅庐山疗养,于是移锡于大林寺。法师于同年五月七日即往奉迎,载欣载奔,趋风拜谒,亲侍汤药。既而大师率众朝东林,见唯余壤屋四五间,薄田数亩,不禁喟然叹曰:“远公道场乃一衰至此耶!”顾谓法师曰:“汝盍护此道场乎?苟能全其一砖半瓦,亦胜守汝篷屋多多矣。”法师对曰:“诚如开示。”比及协商,该寺住持广度和尚以难违大师意,未遽持异议,勉强应允。未几,大师欲朝云山,众以法体违和不胜跋涉之劳苦为言,大师不顾,曰:“汝等不欲去,吾与果一同往矣。”即起身行。少顷,体力渐不支,法师乃负之以进。众见大师意已决,遂雇轿送至沙河车站。大师朝罢,返庐山,谓法师曰:“云山本唐代道膺禅师道场,今虽荒圯,垦山犹可自给。汝能暂舍东林,从吾开发乎?”法师曰:“谨从命。”是年八月二十日,法师与达成、德慧、净行等先至,预作安排。十月十五日,大师乃率觉民、慈藏、朗耀、满觉等驻锡云山。原请直纯当家,法师为副,直纯坚辞不就,遂他往,法师乃承其任。法务劳作,夙夜匪懈,大师许之曰:“真法器也。”

一九五四年,法师见云山道场已日趋隆盛,而东林犹残破如故,心欲北还,又恐大师不许,乃诧言朝五台,诸僧信为真,大师曰:“渠非欲他往,难舍庐山耳。”已而果然,众皆叹服。法师即别云.径往东林求住,广度拒之曰:“东林之为子孙庙也久矣,岂可轻许游方者常住于此乎?前允虚云大师之请,实出不得已,汝其另觅宝刹乎!”法师慨然叹息曰:“东林乃远公所创,开丛林之先,竟沦为子孙庙,哀哉!哀哉!”遂拂衣而去。旋至庐山九峰寺,劈荆诛茅,搭盖茅篷、安栖静修。曾遥指东林发誓曰:“不出十年,当来还愿!”一九五九年夏,一日晚课毕,锄菜地,掘出一瓦罐,内藏银锭数十,法师心暗喜,曰:“宝藏出现于世,其应在东林之再兴乎?”于时朝夕禅诵,用力益勤。

一九五六年,云山开坛放戒,应请回云居山,请为尊证阿阇黎,其见重如此。秋,当选为庐山佛教协会常务理事。

一九五七年七月七日,周恩来总理参加庐山会议,视察东林,见其破败不堪,乃作指示曰:“东林乃佛教圣地,影响极大,应视为文物保护之。”一九六一年,庐山管理局宗教科为贯彻周总理指示,因请法师驻锡东林。广度、明心恐法师于旧拒尚梗在心,因自请去。法师恳留,曰:“大德年事已高,不宜他往。东林乃远公道场,十方丛林,正需诸师护持。”二师深为感激,请住西林。当时寺有耕地,多为附近农民所占,只剩瘦地二三亩,且零星分散,不便营作。法师乃率僧众努力垦荒,以逐步换回原有耕地。一九六三年,国家刚度过经济困难时期,特拨款一万二千元,以资助恢复。法师以其来之不易,分清轻重缓急,精心规划,越二年,寺院遂初具规模。

一九六六年夏,“文革”风暴,席卷梵宇,法师下放于庐山垦殖场,仍回九峰,从事护林,凡十一年。其时生活极度艰苦,而道业则与日俱进,勤念弥陀,未尝少懈。

一九七七年,法师当选为第四届江西省政协委员。是时其心若有所省,顿生东林将复兴之预感。一九七八年六月十八日,庐山管理局请法师重返东林,掌理寺务,即着手殿堂修复事宜。

一九七九年春,法师被增补为第四届江西省政协常委。一九八〇年当选为庐山佛教协会会长。十二月作为江西省佛教界代表之一,出席中国佛教协会第四届全国代表大会。会上当选为中国佛教协会理事。同年冬,法师当选为九江市四届人大代表。

一九八一年,人民政府大力落实宗教政策,东林由僧人正式接管。法师以寺中僧徒过少,乃礼请慧静禅师为羯磨,海灯法师为教授,放一百单八罗汉戒,以续佛慧命。并当选为九江市佛教协会会长。

未几,日本净土宗访华团来东林礼祖,和法师言及尚无藏经,意殊惆怅,因谓其国正新修《大正藏》,书成之日,定当奉献。一九八四年祖师塔“开光”,多贺谷团长与铃木信光专程送来新修《大正藏》一部。另外,美国佛教界也在此时赠送东林寺《大藏经》一部,实为东林揭开中外佛法交流历史之新页。

法师既自誓振兴东林,欲重建大雄宝殿,而资金短缺,夙志难伸。一九八四年,美国乐度法师、香港圣一法师、何泽霖与陈庭骅居士、澳门王秀蓉居士、普陀山悟道法师及上海郑颂英居士等七贤,共倡重建之议。适中央统战部李冰部长来寺视察,法师以告,立即获得九江市张俊宸市长之大力支持,特拨款十万元,遂于一九八五年破土动工。新加坡广洽法师更捐巨款,以促其成。于是雄视江南之仿宋建筑佛殿,终于一九八九年宣告落成。其碧瓦红墙之绚烂、斗拱雕梁之壮丽,长与香炉烟岚、虎溪水月交相辉映。法师得偿夙愿,其喜可知也。

他如五百罗汉堂、莲池、念佛堂、影堂、祖师殿、玉佛殿、藏经楼、江西佛学院、斋堂、僧房、宾馆,均得中外法众慷慨捐助,次第建成。沿聪明泉后石阶上攀,有谢灵运译经台,再往西折,尼泊尔高僧佛陀跋陀罗塔院、远公塔院均修葺一新。至此,东林宝刹不惟恢复旧观,且踵事增华,愈见壮严矣。刻碑于寺,曰:“东林自此永为十方丛林,净土道场。”若非法师之安排规划,殆无今日之貌。

此外,在法师主持下,邻近之西林寺,再度与东林寺合璧,由台湾尼僧觉海法师发心,复建了大雄宝殿、天王殿、玉佛殿、观音殿、寮房、客堂、斋堂和山门,并维修了千佛塔,再度辉煌。

一九八六年元月,主持首届江西省佛教界代表大会。会上,宣告江西省佛教协会成立,当选为会长。

一九八七年二月出席中国佛教协会第五届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国佛教协会常务理事。

法师弘扬净业,数十春秋。常语门下曰:“佛教八万四千法门,门门皆可入圣。而易行疾至之道,净宗摄机独广。”一九八八年五月,应澳门佛学社之请,南下讲学,随事虑机,开权显实,道俗听众,无不悦服。

一九八九年夏,主持重建莲社落成开光法会。冬,重立甘露戒坛主持传授三坛大戒,任戒和尚。

一九九〇年春,当选为政协第六届江西省委员会常务委员。夏,主持“庐山东林寺大雄宝殿重建落成开光法会”。同年七月亲自组织《庐山东、西林寺志》编纂委员会,开始主修东、西二林寺志。

一九九一年春,首倡组织成立“中国庐山东林寺净土宗文化研究学会”,先后致函惟贤、净天、真禅、明学、昌明、黄念祖、郑颂英、何泽霖等大德,得到赞同。夏,主持“莲花法会”。

一九九二年夏,主持“中国庐山东林寺净土宗文化研究学会成立暨首届学术年会”,创办《净土》杂志,创刊号于年内面世。十一月,主持“日本净土宗中日友好净土宗协会回赠青莲花种大法会”。

一九九三年二月二十八日,主持创办的“江西佛学院”正式开学,亲自兼任院长,并为之制定“信念持名,一门深入,修学并重,以修为主”的办学方针。夏,主持“首届庐山佛学院夏令营”。秋,重开甘露戒坛授千佛大戒。十月,出席中国佛教协会第六届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国佛教协会常务理事。

到一九九三年冬,东、西林寺建筑总面积达二万余平方米,植树造林三百余亩,每年接待游客三十余万人次,成为我国佛教重点对外开放寺庙,江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九江重点旅游观光景点。

一九九四年春节,与西林寺住持觉海法师一道率两寺四众弟子发愿在东、西林寺后山建四十八公尺高的阿弥陀佛巨型石像。

此时法师已年逾古稀,还在担任江西省及九江市佛教协会会长、中国佛教协会常务理事,江西省政协常委,东林寺方丈等职。躬亲众务,献身社会,不辞烦剧,奔走南北,为法忘身。

抚今思昔,法师感慨万千,作偈二首:

其一

六朝祖师意,咸被天下机。

田田青莲放,应报十方知。

其二

东林看门卅余秋,

翻砖瓦砾未几休。

沧桑无度是为谁,

莲台增辉天地久。

正当法师信心满怀,着手筹建四十八米高巨型石佛,铸造万斤青铜钟,规划复建远公雁门市之时,一九九四年三月五日,法师因积劳成疾突患脑溢血,于六日十四时十分在九江市第一人民医院骤然示寂,安详西去,僧腊五十二年,戒腊四十九年,世寿七十三岁。三月十二日四众弟子万余人,自发聚会东林,冒雨送别法师,烟雨弥漫,泪雨交错,场面极其感人。

(摘自《庐山东·西林寺通志》香港天马图书有限公司2002年第70-74页)

果一大和尚年谱

1922年9月16日,出生于湖北松滋县,俗姓刘,谱名明益。父文林,终生务农。母易氏,笃信佛,系上本下一和尚皈依弟子。

1923-1940年,在家放牛、读书、学理发,常随母亲去寺院行走,礼拜三宝。

1941年3月,被抓壮丁。

1943年7月,从兵营逃出,返家。

1944年4月,至湖北梁山观音阁,投上圣下观和尚座下剃度出家,法名果一,号道心。同年9月,至湖北枝江县圣寿寺上妙下理和尚座下受具足戒。

1945年春,移居湖北枝江县弥陀寺,以持名念佛为宗。

1946年,先后到上海普汲寺、宁波观宗寺、无锡开元寺、南京观音阁、九华山祇园寺等游学参访。

1947年春,就读于浙江普陀山“观宗佛学院”。数月后,因战事中断学业。同年秋,改往江西庐山归宗寺。冬,先后受请任维那、副寺。

1948年夏,移住于江西庐山栖贤寺,受请为副寺。冬,被诬入狱近百天。

1949年2月,出狱。当月,受韩大载居士之请入住江西庐山小天池诺那活佛塔院。

1950年12月,返回江西庐山,自筑“广济”茅篷于小天池侧,独自潜修。

1953年5月7日,始至江西庐山大林寺,亲近当代禅宗泰斗虚云老和尚,侍奉身侧,不离左右。期间,随虚老和尚至九江能仁禅寺、庐山东林寺、靖安宝峰寺礼佛上香。睹庐山东林寺景况,发愿重振之。8月20日,与达成、德慧等移住江西永修县云居山真如禅寺,为虚老和尚迁居于此搭盖茅篷。10月15日,迎请虚老和尚入住云居山真如禅寺。当夜,受常住之请任副寺。数日后,因原所请当家师坚辞不就而他往,果一和尚受请为当家。而后,精心修持,全力操持寺务,得虚老和尚嘉许为“真法器也。”

1954年秋,离开云居山,前往江西庐山东林寺,欲挂单于彼,住持广度和尚以其为子孙庙而不许。旋至庐山马尾水九峰,劈荆诛茅,搭盖茅篷,认真修持。日日遥望东林,发誓于心“不出十年,当来东林还愿。”

1956年夏,应虚老和尚之请,回云居山传戒任尊证阿阇黎。秋,当选为庐山佛教协会常务理事。

1961年,受庐山管理局宗教科之请,入住庐山东林寺。即率僧众垦荒,换回寺产。而后,主持逐步修复殿堂。至1965年,寺院渐具规模。

1966年夏,“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即被迫离开庐山东林寺,返回庐山马尾水九峰茅篷。只身潜修,坚守素食,勤念弥陀。

1970年秋,遵政府安排,至庐山通远农科所随众务农,仍不改初衷,素食恒守,持念弥陀。

1977年冬,当选为九江市第四届人大代表。

1978年春,当选为政协第四届江西省委员会委员。6月18日,应庐山文物管理所之请,重返庐山东林寺,负责寺务,即着手殿堂修复事宜。

1979年春,增补为政协第四届江西省委员会常务委员。

1980年秋,当选为庐山佛教协会会长。12月,作为江西省佛教界代表之一,出席中国佛教协会第四届全国代表会议。会上,当选为中国佛教协会理事。

1981年夏,率僧众正式全部接管庐山东林寺。冬,主持设坛传授一百单八罗汉戒,以续佛慧命。同时,多方筹集资金,加快寺院殿堂修复进度。年内,当选为九江市佛教协会会长。

1984年春,当选政协第五届江西省委员会常务委员。夏,率僧众完成慧远祖师舍利塔修复重建。冬,主持隆重举行慧远祖师舍利塔修复重建落成开光法会。

1986年元月,主持首届江西省佛教界代表大会。会上,宣告“江西省佛教协会”成立,当选为会长。

1987年2月,出席中国佛教协会第五届全国代表会议,当选为中国佛教协会常务理事。

1988年5月,应澳门佛学社邀请,前往澳门讲经说法。

1989年夏,主持重建莲社落成开光法会。冬,重立甘露戒坛,主持传授三坛大戒,任戒和尚。

1990年春,当选为政协第六届江西省委员会常务委员。夏,主持“庐山东林寺大雄宝殿重建落成开光法会”。

1991年春,首倡组织成立“中国庐山东林寺净土宗文化研究学会”,先后致函惟贤、净天、真禅、明学、昌明、黄念祖、郑颂英、何泽霖等大德,得到赞同。夏,主持“莲花法会”。

1992年夏,主持“中国庐山东林寺净土宗文化研究学会成立暨首届学术年会”,创办《净土》杂志,创刊号于年内面世。11月,主持“日本净土宗中日友好净土宗协会回赠青莲华种大法会”。

1993年2月28日,主持创办的“江西佛学院”正式开学,亲自兼任院长,并为之制定“信念持名,一门深入,修学并重,以修为主”的办学方针。夏,主持“首届庐山佛学夏令营”。秋,重开甘露戒坛,授千佛大戒。10月,出席中国佛教协会第六届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国佛教协会常务理事。

1994年春节,率全寺四众弟子发愿在东林后山建四十八米阿弥陀佛像。3月6日14时10分圆寂,塔葬庐山东林寺塔院。

(摘自《果公上人往生十周年纪念册》)

果一上人生平简介

果一上人,字果一,号悟一,湖北松滋县人,俗姓刘,一九二二年出生。父文林,终生务农,母易氏,笃信佛。家境贫寒,幼年牧牛兼读书,长随母就寺礼拜,薰种善根。既长随父务农为业。

一九四四年春,于湖北梁山观音阁依上圣下观和尚出家,法名果一,号道心。同年九月受具足戒。一九四七年秋,初来庐山,始住归宗寺,后转住栖贤、小天池等寺。

一九五三年,代表庐山佛教协会,接待禅宗泰斗虚云老和尚,躬自奉承,随侍身侧,辗转能仁、东林、宝峰诸寺。睹东林破败之象而发愿重兴。八月,随虚云和尚移住云居山真如禅寺,任监院之职,重修古刹,振道膺宗风。

一九五四年秋,离开云居山,欲挂单东林,住持以其为子孙庙而不允。旋住马尾水茅篷潜修,遥望东林,发愿“不出十年,当来还愿。”

一九六—年,应庐山管理局宗教科之请,始住东林。率众垦荒,换回寺产,修复殿堂,初造东林。至一九六六年文化革命被迫离开,重回马尾水九峰寺,为庐山林场职工,白天与众作务,暮日独自潜修。

东林寺在文革期间遭到严重破坏,几成残垣断壁,破砖碎砾。一九七八年,应庐山文物管理所之请,重返东林,除砾补壁,修旧建新,再造东林。

一九八六年,始建大雄宝殿,至一九九〇年竣工,巍峨峻然,宏伟壮观。后复拆除所有建筑,重新布局。历建罗汉堂、念佛堂、三笑堂、神运殿、三圣殿、方丈楼、僧寮、天王殿、客堂、山门牌楼、法物楼、斋堂等,十几处建筑环绕大雄宝殿,气势磅礴,宛然梵宇,三造东林。更发宏愿,启建四十八米高阿弥陀佛接引像。然世事无常,此愿才启,世缘已尽。于一九九四年正月二十五日舍报西归,享年七十三岁。

果一上人自来庐山,便荷担弘法利生事业,纲维佛教,续佛慧命。历任庐山佛教协会理事、庐山佛协会长、江西省佛协会长、中国佛协理事、中国佛协常务理事、九江市政协委员、人大代表、省政协委员、省政协常委等职,创办了江西省佛学院、净土宗文化研究学会、净土宗唯一刊物《净土》杂志,东林寺初复便传授三坛大戒,开江南戒坛之先河,绍隆佛种。改革伊始,就接待海内外来宾数十次,建立了友好往来,为江西国际交流之首要。

果一上人是江西现代佛教史上的一位大德,为江西佛教的重兴作出了巨大贡献,亦为中国净土宗的复兴发挥了重要作用。在中国佛教的发展史上,承担了中流砥柱的角色。

(摘自《果公上人往生十周年纪念册》)

果一法师与虚云老和尚

一九五三年四月,公接北京电促回京,仍住广济寺。各地僧伽代表也相继至,举行中国佛教协会正式成立大会。决议各要案后,公赴山西大同参礼云冈石窟,返京后旋即离京,赴庐山养病。五月,公偕侍者觉民南行,过武汉少住,宝通寺住持源成请公主禅七两期。事毕,即取道入庐山,陈真如居士已先在匡庐相候。至庐山,住大林寺。此时,公有意在江西择寺住下,却又感大林寺位于庐山中心,往来人多,不宜长住。六月二十三日,公读到《现代佛学》杂志上释直纯所撰《开垦云居山刍议》一文,为云居山真如寺近百年的遭遇感到不安。

七月的一天,释达成受性福和尚的派遣,来庐山参礼虚老,详细诉说日寇侵略中原时,以云居山险峻,易藏游兵为由,遂将真如寺用炮火全部焚毁,今只见毗卢遮那大铜佛、观音菩萨、监斋菩萨各一尊,兀坐于荒烟蔓草中耳。公闻之,恻然感伤。念云居自唐代元和年开山,为历代祖师最胜道场。自道容祖师开山,弘觉道膺继之,其后齐禅师、融禅师、舜老夫、佛印了元、圆悟克勤、大慧宗杲等,皆曾任该寺住持,而过化者,有赵州谂、云门偃、古塔主、洞山聪、圆通秀、真净文,居士中如白居易、皮日休、苏东坡、黄山谷、秦少游、吕居仁等,不计其数。以历代祖师道场零落至此,倘不重兴,将湮没矣!

公于一九五三年农历七月初五日,率侍者觉民、果一等前往云居山礼祖,并实地了解山中情况。一上山,亲睹这座祖师最胜道场,仅存破旧大寮三间,其余的殿堂都墙倒房塌,瓦砾满目,荒草遍地,高没人膝。明代铜铸毗卢遮那大佛像与千华铜座,兀坐于荒烟蔓草之中。公见之,心情格外沉重,遂发愿重兴云居祖庭,并赋诗抒怀云:

紫柏曾嗟放牧场,四朝更化倍悲凉。

梵天血溅眉间剑,活国心仪肘后方。

奏雅曲终秋月白,谈禅直指暮山苍。

草深三尺金身露,五老峰头挂夕阳。

三天后,公又率觉民、演成等,步行前往靖安宝峰寺,参拜马祖塔。此后返回庐山,整理行装,欲来云居。当时正在庐山疗养的皈依弟子陈铭枢居士得悉公拟移云居的消息,立即上门劝阻,要公在庐山疗养后回京休养。经公向其陈述衷情,陈氏深为感动,随即与公返回武汉。经与有关部门商议联系,北京来电准许,并加批示:“真如寺的修复重建如法如规,鼓励寺内僧众开垦荒地,多则加以奖励。”

十月二十七日,公率弟子三人,自武汉启程来南昌,再由省、县有关部门负责人与公之弟子佛源、果一、宽度、觉民、达成、满觉、演成、慈藏等,和居士祝华平一行十二人伴送,抵达云居山。登山当天,风雨交加,又遇上寺内大米告罄,大家一起用杵头舂了些碎米,煮粥充饥。没有住房,便在寺西北角叠土墙,盖茅草,先搭了七间茅篷住下。

(摘自《虚云和尚全集》第6册《传记资料》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199-201页)

农历八月十五日,公派智修师先修好破牛栏,派果一师先来料理一切,购置家具等。后来人渐多了,政府人员在场,当众请职。公自己不任职,大家举性福为和尚,果一为当家。茅篷盖好了,简老居士又出一千万元来搞生产,交果一师管帐。前后三千万元,买谷子、生产资料,所剩不多,房子盖不起来。幸而各处陆续寄些钱来,才有所开支。

(摘自《虚云和尚全集》第6册《传记资料》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01页)

一日,虚云读到《现代佛学》杂志上所发表的释直纯所撰《开垦云居山刍议》一文,为云居山真如寺在近百年来的遭遇而深感不安。七月的一天,释达成受性福和尚的派遣,从云居山来到庐山参礼虚云,详细诉说了抗日战争期间,真如禅寺惨遭日寇炮火,毁坏殆尽,至今仍是一片荒凉的情况。虚云听后,更加黯然伤之。八月十四日,虚云在释果一、达成的陪同下,率侍者觉民前往云居礼祖,并实地了解山中情况。一上山,目睹这座祖师最胜道场,仅存破旧大寮三间,其余的殿堂、楼阁都墙倒房塌,瓦砾满目,荒草遍地,高没人膝。明代铜铸毗卢遮那大佛像,兀坐于荒烟蔓草之中。虚云心情格外沉重,遂发愿重兴云居祖庭,并赋诗抒怀,云:

紫柏曾嗟放牧场,四朝更化倍悲凉。

梵天血溅眉间剑,活国心仪肘后方。

奏雅曲终秋月白,谈禅直指暮山苍。

草深三尺金身露,五老峰头挂夕阳。

(《登山有感》)

三天后,虚云又率释觉民、演成等,步行前往靖安宝峰寺参拜马祖塔。此后,即返回庐山,整理行装。当时,正在山上疗养的虚老弟子陈铭枢先生得悉虚云拟移驻云居山的消息,立即上门劝阻。虚老向其陈述衷情,陈氏很为感动,随即与之返回武汉。经与有关部门商议联系,并得到了“真如寺的修复重建如法如规,鼓励寺内僧众开垦荒地,多则加以奖励”的允诺。

十月二十七日,虚云率弟子三人,自武汉启程来到南昌,再由省、县有关部门负责同志和居士代表祝华平先生等陪送,抵达云居山。登山那天,风雨交加,又遇上真如寺内大米告罄,虚云与大家一起临时用杵头舂了些碎米,煮粥充饥。没有住房,便在真如寺西北角垒土墙,盖茅草,先后搭成七间茅篷住下。当天晚上,虚云与释性福共同召集僧众开会。首先,虚云对释性福等人数十年来含辛茹苦,坚守云居道场表示钦佩;对政府同意自己驻锡云居山表示衷心感谢。同时说,现在自己老了,不能挖,也不能挑,但愿尽力为重兴云居祖庭做些筹划工作。当夜,还安排了寺中诸职事,释性福为住持,直纯为监院(未任),果一为副监院。几天后,虚云就让释果一当家师专程下山,定制购买了一批锄头、箩筐、砍刀等工具,寺中每个僧人发一套农具,以准备来年参加劳动。虚云在云居山住下的消息传出,四方衲子云集而至,年底就聚众达五十余人。大家在虚云的率领下,如法修持。同时,多方筹划修复殿堂、开荒种田诸事宜,并呈报地方政府批准,成立真如寺僧伽农场。年内,虚云当选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二届全国委员会委员。

(摘自《虚云和尚全集》第6册《传记资料》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30-231页)

这年秋天,有些未受具足戒者也来到云居,纷纷请求虚云传戒。冬月,虚云发大慈悲,拟为山中未受具足戒者传授三坛大戒。不料消息漏出,求戒者蜂拥而至。一时,真如寺内竟多达五百余人,食宿大为困难。加上当时全国正在开展“肃反”运动,又传闻有外道坏人也混入其内。为此,虚云在地方有关部门的协助下,劝说外地来历不明者下山。同时,为了不失众望,虚云根据《梵网经》“自誓受戒方便”之规,设自誓受戒方便,连旬逐日为求戒者说开示,劝其各自归本处,依照戒期,于佛前自誓受戒。在劝说外来者下山后,虚云为传戒和尚,释性福为羯磨阿阇黎,释清源为教授阿阇黎,释悟源、福海、果一、定乐、智修、满觉、朗耀等为尊证阿阇黎,如期在真如寺内设坛传授三坛大戒。

(摘自《虚云和尚全集》第6册《传记资料》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33-234页)

在大林寺期间,虚云老和尚虽然年事已高,加之健康状况不佳,但仍然兴致勃勃,多次主持“金刚般若法会”,开讲《佛学讲要》。病稍愈,他还频繁会见在庐山的僧人和居士。此时,庐山九峰寺果一和尚(时年三十一岁)慕大师威德,日夜奉侍在大师身边。是年八月初,虚云大师在果一的陪同下,参加了庐山秀峰寺的佛事活动,同时又朝拜了东林寺。虚云老和尚见庙堂败屋四五间,荒地三四亩,深叹远公道场,荒芜到如此现状。他随即转谓果一道:“汝何栖九峰茅篷耶?何不来东林,供奉祖师道场?”果一遂发誓:“身居九峰,面向东林,迟则十年,还愿东林。”

(摘自《虚云和尚全集》第6册《传记资料》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365页)

(中国佛教协会成立大会)会后,(虚老)在弟子陈铭枢(时任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委员、中南行政委员会副主席)、马叙伦(全国政协副主席、北大校长、民主同盟副主席)陪同下,于六月二十三日卓锡庐山大林寺。在大林寺期间,虚云老和尚虽然年事已高,加之健康状况不佳,但仍然兴致勃勃,多次主持“金刚般若法会”,开讲《佛学讲要》。病稍愈,他还频繁会见在庐山的僧人和居士。此时,庐山九峰寺果一和尚(时年三十一岁)慕大师威德,日夜奉侍在大师身边。是年八月初,虚云大师在果一的陪同下,参加了庐山秀峰寺的佛事活动,同时又朝拜了东林寺。虚云老和尚见庙堂败屋四五间,荒地三四亩,深叹远公道场,荒芜到如此现状。他随即转谓果一道:“汝何栖九峰茅篷耶?何不来东林,供奉祖师道场。”果一遂发誓:“身居九峰,面向东林,迟则十年,还愿东林。”

(摘自《虚云和尚全集》第5册《年谱》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37页)

一日,虚云读到《现代佛学》杂志上所发表的释直纯所撰《开垦云居山刍议》一文,为云居山真如寺在近百年来的遭遇而深感不安。七月的一天,释达成受性福和尚的派遣,从云居山来到庐山参礼虚云,详细诉说了抗日战争期间,真如禅寺惨遭日寇炮火,毁坏殆尽,至今仍是一片荒凉的情况。虚云听后,更加黯然伤之。八月十四日,虚云在释果一、达成的陪同下,率侍者觉民前往云居礼祖,并实地了解山中情况。一上山,目睹这座祖师最胜道场,仅存破旧大寮三间,其余的殿堂、楼阁都墙倒房塌,瓦砾满目,荒草遍地,高没人膝。明代铜铸毗卢遮那大佛像,兀坐于荒烟蔓草之中。虚云心情格外沉重,遂发愿重兴云居祖庭,并赋诗抒怀,云:

紫柏曾嗟放牧场,四朝更化倍悲凉。

梵天血溅眉间剑,活国心仪肘后方。

奏雅曲终秋月白,谈禅直指暮山苍。

草深三尺金身露,五老峰头挂夕阳。

(《登山有感》)

(摘自《虚云和尚全集》第5册《年谱》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38-239页)

当天晚上,虚云与释性福共同召集僧众开会。首先,虚云对释性福等人数十年来含辛茹苦,坚守云居道场表示钦佩;对政府同意自己驻锡云居山表示衷心感谢。同时说,现在自己老了,不能挖,也不能挑,但愿尽力为重兴云居祖庭做些筹划工作。当夜,还安排了寺中诸职事,释性福为住持,直纯为监院(未任),果一为副监院。几天后,虚云就让释果一当家师专程下山,定制购买了一批锄头、箩筐、砍刀等工具,寺中每个僧人发一套农具,以准备来年参加劳动。

(摘自《虚云和尚全集》第5册《年谱》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39-240页)

我来云居,是定业难逃。我原无住庙的心,很多现成的庙都不住,又来修庙子,岂不见鬼?前年,我在庐山养病,听说云居山,政府拟划为林场,我不能坐视祖师道场陵替消歇,所以来山看一看。那天很晚摸上山,只见性福、直纯、修定、悟性四人住在仅存的破厨房内。我们一来十二人,没有空地方睡。我看见毗卢佛、释迦佛、观世音菩萨铜像埋在荒草堆中,我心中不忍,就想在此住茅篷,并使诸方禅和子有站脚地。回庐山后,请求中央政府和陈真如,都不准在此住,要我进京。我再请求,北京来电,许我自由,得中南区统战部、省县统战部各派一同志,与祝华平等,在大雨淋漓中,送我来山。上海简玉阶居士出了二千万元旧人民币给我作开办费,我交祝华平管理。农历八月十五日,我派智修师先来修好破牛栏,派果一师先来料理一切购置家具等等。

我到山后,问本山过去情形。直纯就对我说:你要小心提防性福,云居山有下院两处,都成他私人所有,以前收数百担租归他一人,他又想把黄韶的田收为私有,我不准,你要和他搅清楚,否则是非多了。直纯虽如此说,我没有听他的。后来人渐多了,政府在场,当众请职,我不过问。大家举性福为和尚,果一为当家,二千万元祝华平管理,买谷子三百担、木料和缸瓦,把茅篷盖好了。简老居士又出一千万元来搅生产,交果一师管账。前后三千万元,房子砌不起来,幸而各处渐渐寄些钱来,才有开支。果一叫大众出坡,下雪天出坡,和直纯闹起来。直纯又和智修闹过,常常弄是非。这次直纯不明真相,认为我食了二百套衣服,又说我不会用人,觉民吃饱钱就还俗。觉民的钱的来源,是北京开和平法会,政府犒劳他百余万元。上海玉佛寺法会,亦得百万元。说归依、当引礼,也有百余万元。杭州、苏州两处法会,也有几文。到云居后,因母老要他奉养,不要心挂两头,就还俗去了。简玉阶又给他二百万元,他没有拿过常住的钱。去年正月,简玉阶给每人五万元和一条毛巾,由祝华平分送。性福、直纯各送二十万元。何以妄疑小事?传到政府去,不好听。

(摘自《虚云和尚全集》第5册《年谱》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54-255页)

七月初一日八点钟,果一师来,邀进早点。少息。九点弹指求见,绍云开门,我仨展具顶礼,公举手招呼,要我靠近坐下。公右手伤重难举,左手紧握我手,谈了两点多钟。果一司厨,心灵手巧,办了一桌丰盛的素席。十一点半钟,绍云师来,请公安位就斋。我见公左手用餐,不禁泪如泉涌,斋毕回东方丈。戒全提出请公合影,要我去请。下午两点,见西方丈杭州、上海、武汉、南昌诸大护法排成长队,求见老和尚,我即未去。晚八点,上西方丈求见,公正在楼廊持珠散步。见我前来,进房坐下,我将戒全提出请公合影说了。公说:“等佛源师回来,一同合影。”我即跪地请求:“因我母亲别无亲人,演成不能常随座下。公欲生兜率时,请事先通知我来见公一面。”公笑眯眯地不断点头。我即回东方丈。

初二日,果一师雇来山轿,请公去西林寺,宿东林寺。

初三日,游仙人洞等处,夜宿黄龙寺。这些景点的次序都记不清了。

初四日游南山寺,回大林寺。下午五点,佛源师下山办事回来,拿出照相机,着人拍照,陪同合影。

初五日凌晨三点,觉民通知演成,说是“省府批准公率觉民、果一、绍云、演成去云居山、宝峰寺考察”,由祝居士带队(又称陈居士,是陈铭枢的警卫员,保护公的安全,留在公的身边)。戒全整理背架,下山去蓬溏了。准备上车之前,公嘱绍云下山去取汇款,又嘱佛源下山办事去了。无可见车上没有安排他的位子,并不悲观,决定步行攀登云居。演成向公请假,陪无可爬山涉水。经艾城(永修),水漫腰腿,步行上山,只见三间破房,空无一人,而肚内咕咕作响,唱空城计。演成烧水泡茶,见早粥用过的碗筷,都在锅内,只得先洗好锅。无可持盆量米,只见三把锁锁住库房,难煮无米之炊。只好摘豆角,摘西红柿,拔花生,挖地瓜,估计公等即将到来。花生刚刚煮熟,果一喘呼呼地跑上山来撞见我俩,说是“宽度师下山迎公,公已下车上山,快到了啦!”无可洗菜,演成切菜,果一炒菜。约半小时,鞭炮哗哩吧啦,轰隆轰隆……响至三间破房门前,还连放三响山铳,震天动地地响。屋檐下早已挂了一串长长的鞭炮,直纯陪同公等一到,我即点响檐下的鞭炮。倒是我代表了云居的主人,第一个迎公进了餐厅。宽度扳开一个门闩,量米做饭,原来三锁两门都是假的。性福和尚还在山脚的云居下院,是达成迎公到山脚,下车后,走另一条山路赶到下院接来的。到时,我们正在吃饭。已是接近黄昏,宽度打典,达成装灯,性福请公拈香,做了晚课,就在斋堂坐睡一晚。

初六日,绍云因涨水无车,款未取到,也只得走艾城爬上云山。公率众人看了风吹雨打多年的毗卢、观音,断垣残墙、草莽丛生的殿堂,哀叹不已。渐渐走进半间牛栏,公叫绍云、演成割草,祝居士也帮忙割草。公用左手割草,我们夺去公的镰刀。无可、宽度自动编织草帘,果一、达成栽桩搭架,盖茅篷。我与绍云陪公,就在这间断墙残垣的茅篷里住了两夜。

初七日午,公率众等游览几处名胜古迹。晚,佛源亦因无车,事未办成,爬上山了。

初八日早课早粥毕,公再嘱绍云、佛源下山,各走弯路乘车,取款、办事去了。率果一、觉民、无可、演成、祝居士步行前往靖安宝峰寺参拜马祖塔。达成肩锄持镰开路。公身高脚长,体健兴起,慢走一步,我得快走两步。走到宝峰礼塔后,只见一个千疮百孔的禅堂,几间东倒西歪的漏屋。公握我手,谆谆叮嘱:“你南丰县的宝峰寺是猪八戒的道场,这宝峰寺才是西天佛祖的道场,你得发长远心来协助我,修复这个道场,以你为主修复,经费我全包下,要用多少就用多少。”我说:“我不忍心丢下母亲。”公说:“不妨。你把你母亲带来,可在山下做个脚庙,安顿你的母亲。”我说:“我母坐不了车,只能坐船,这里来不了船。”又观察了几处塔墓残址。事毕,果一请来山轿请公坐上,正值洪水猛涨,眼见小港,有条宽不盈尺的石桥,名霹雳桥,两端中间有一新的裂缝。公的山轿,到小港边,港水不及尺深,前轿夫已经走过裂缝,后轿夫刚刚踏上裂缝,裂缝突断,前轿夫扑倒港岸,后轿夫跌落港内,全身湿透。而公稳站一个约尺余高的鹅卵石上,鞋底不湿,衣衫无水。正在抢收抢种的人,纷纷赶来,拍手称奇。

(摘自《虚云和尚全集》第7册《追思录》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431-432页)

在大林寺休养期间,八月份,虚老在中南局的统战部领导以及江西省的有关领导的陪同下,准备前往宝峰寺考察,想修复马祖道场。当时果一法师也在虚老的身边。那时交通不方便,走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山路,完全靠步行。虚老一行人走在山路上,被当地民兵发现,怀疑是台湾国民党空投过来的,遂报告给当地政府,于是当地政府派基干民兵,把虚老一行包括那些随行的干部拦住,并带到乡政府盘问和检查小背包。解放初,台湾的飞机经常飞到大陆,在福建、江西一带空投反共传单和饼干等食品。当地农民拾到空投食品后,为避免万一中毒,都一律上交政府,不准私自藏用。为了防止台湾国民党空投特务,当地政府要求广大人民,提高警惕。凡在路上碰到了陌生人,要仔细盘问。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虚老一行及所有人员被当作来历不明的应该盘问和检查的对象。在乡政府搜包的时候,从包中搜出了几张照片,其中有虚老与李维汉、李济深等国家领导人的合影。这个时候,当地干部和民兵对他们的态度才稍微变得柔和一些。为了确认虚老这一行人的真实身份,乡政府领导打电话报告靖安县政府,县政府说不知道。于是县政府便向地区政府报告,地区政府又向省政府报告,最后省政府回答说,确实有一批人,其中还有出家人,前来考察工作,他们不是特务,要求赶快将他们放行。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天也快晚了,宝峰寺也就没有去成。虚老有感于因缘如此,就打消了修复马祖道场的念头。

(摘自《虚云和尚全集》第7册《追思录》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472-473页)

果一法师中兴东林寺

大和尚果一法师,俗姓刘,湖北松滋人,生于1922年。1944年于湖北梁山观音阁出家,同年9月受具足戒。1953年5月至江西庐山大林寺,亲近虚云老和尚,旋随虚公至江西云居山真如寺,始任副寺,后为当家。1961年受庐山管理局宗教科之请,入住东林寺。率僧众垦荒换回寺产,并逐步修复殿堂,至1965年寺院渐具规模。“十年浩劫”中被迫离开,至1978年再度回寺,仍含辛茹苦中兴东林。先后重建大雄宝殿、天王殿、玉佛藏经楼、五百罗汉堂、莲社祖堂等大型殿堂三十余栋,收回山林土地三百余亩,使净土祖庙重辉。曾任江西省政协常务委员、江西省佛教协会会长、中国佛教协会常务理事等职。

(摘自《中国庐山东林寺》江西美术出版社2001年第44页)

果一法师修复东林寺

高桥弘次

果一法师(果公法师)修复庐山东林寺,始于1984年冬。首先是重建祖师慧远的舍利塔。1989年夏,又再建了白莲社结社念佛的般若道场。1990年夏,修建了东林寺大雄宝殿,举行了盛大的落成法会。果一法师为东林寺的复兴竭尽了全力,令人敬佩不已。

(摘自《佛教文化》1997年第3期)

释果一重振东林

殷荫元

早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释果一从湖北荆州来到匡庐,云游山南山北诸大名刹。当到东林寺后,一种佛缘,一种护法之感涌上心头。深叹祖道的荒漠,发誓重振东林,不出十年,果一当来东林还愿。在住持东林寺期间,果一法师艰辛修炼,苦心运筹,决心实现夙愿,“将祖庭建设好,以慰远公,以报国恩。”最终在原寺的残存废墟上,重建殿宇,建筑面积两万平方米,征收土地山林共三百亩。寺院四周用花岗石砌成围墙,形成青山环抱,绿树掩映,清溪绕寺,曲径通幽,钟声悠扬,梵音清越,可谓是人间净土,东方圣境。当人们步入东林寺这座净土祖庭时,呈现眼前的是一派庄严肃穆、古刹新姿的壮丽景象。人们钦佩如此巨大的变化,全寺僧众公认:一是当今盛世,党的宗教政策好,佛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二是归功于净土祖庭的开拓者释果一大和尚。

(摘自《净土》2002年春)

果一法师当选净土宗文化研究学会会长

叶平

酝酿已久的庐山东林寺净土宗文化研究学会,于1992年6月1日下午举行了成立大会。会议收到论文二十多篇。经过两天的讨论,制定了会章和工作规划,并选举产生了理事会,推东林寺住持果一法师为会长。

(摘自《法音》1992年第8期)

果一与赵朴初

殷荫元

1987年2月,东林寺住持和尚果一出席中国佛教协会第五届全国代表大会,并当选为中佛协常务理事。这次果一有机会向赵朴初会长汇报了东林寺的开发建设,以及加强寺庙管理等若干问题后,引起赵朴初的关注。遂于同年7月,他在百忙中,抽出时间,率随行人员再次专程到庐山东林寺视察,参与新“大雄宝殿”举行的上梁仪式,参观1984年日本净土宗佛教奉赞会敬送东林寺的一部《大正新修大藏经》,并会见此次到东林寺参拜的新加坡惟坚法师和惟园法师率领的参拜团等,以及其他海外佛教团体。

(摘自《净土》2000年冬)

果一法师接待日本客人

1980年9月,果一法师接待日中友好佛教协会“中国佛教文物丛书”第三次取材摄影组一行。这个小组是日中友好佛协专门派来编写“中国佛教文物丛书”的。所以他们对东林寺的拍摄和采访,工作十分认真,作了充分准备。

车至山门,东林寺住持和尚释果一亲自迎接,我们下车后,松本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立即走上前去,先伸出手来想和果一和尚握手,但果一没有伸出手去,而是双手合十佛礼相待。以后,在寺内、寺外无论是庙门、石刻、神龛、佛像、菩萨,他们均一一拍照,文字记者细心记录,大家都礼佛致意。气氛也逐渐融洽。东林寺还专门做了一场佛事,该小组一直在旁细心观察。经过三个来小时的拍照、观察与交谈了解,临行前,松本宽从提包里拿出一小叠外汇兑换券,用纸包好,虔诚地献给果一方丈说“这是布施,是我的一点心意。”看来他们终于相信了东林寺是真庙真和尚,也对我宗教政策有所了解。

(摘自《关于接待日中友好佛教协会“中国佛教文物丛书”第三次取材摄影组情况汇报》)

果一上人生平事迹

深山潜修 立志祖庭

庐山北麓,九江城东十二里许,有一绝然尘外的古刹——九峰寺。始建晋唐之际,因九峰环绕而得名。从山北溯溪而上,峰回路转,层峦叠嶂,鸟语花香,云缭雾绕,初至其中则有入于桃源之感,久住乃修心养性、参禅念佛最佳之地。

果一上人于一九四四年在湖北梁山出家,先后到上海、无锡、宁波、南京、九华等地参学,于一九四七年来庐山,初住归宗寺,后移住栖贤、小天池等地。一九五三年,接待禅宗泰斗虚云和尚,躬自奉承,随虚云和尚辗转能仁、东林、宝峰诸寺,见东林破败而发愿重修。

一九五四年,果一上人从云居来庐山,初欲挂单东林,住持不允,怏怏而去。至庐峰北山脚下,沿溪而上,旋至此地。见九峰环绕,人迹罕至,绝然尘外,遂息心而止。诛茅立舍,昼夜念佛,勤于修习。日日遥望东林,发誓“不出十年,当来东林还愿。”果然于一九六一年受庐山管理局宗教科之请,入住东林,修复祖庭。一九六六年夏,“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上人被迫离开东林,重返九峰茅篷,被安排在庐山林场工作。白天与众作务,晚上只身潜修,坚守素食,勤念弥陀。一日因误听将被工作组拉去杀掉,伊时,一边锄地,一边念佛,万缘放下,身心俱空,得大受用,叹曰:“今日才算真正出家。”

一九七八年应庐山文物管理所之请,承担东林修复工作,因而离开。但上人虽身在东林,却时常忆念九峰,常说等东林大佛建设完工后,定当返回九峰以谢人世。焉知上人大愿才启,化缘已尽,未能如愿而终。

三造东林 中兴祖庭

果公一九四七年来庐山,卓锡归宗、栖贤、小天池诸寺。一九五三年幸遇当代禅宗泰斗虚云老和尚,旋上云居,助虚公中兴真如禅寺,任监院之职,夙夜操持,深得虚老信赖。然公深念净宗祖庭荒芜已久,志欲中兴。一九六一年应庐山管理局之请,从九峰茅篷移锡东林,披荆斩棘,收拾瓦砾,大兴土木,历时五载修建了大殿、念佛堂、祖堂等建筑,佛像开光、法器庄严,东林寺焕然一新,初造东林。讵料十年“文革”祖庭再遭重创,果公重回九峰潜修。

—九七八年祖国大地回春,政策开放。应庐山管理局之请,上人再次主持修复东林。公回祖庭,面对满目疮痍百感交集,于荒烟蔓草、断壁残垣中立誓:“果一毕生为期,光复东林大观,以效远祖,报佛深恩。”时庐山管理局、文管所主理东林之修复工作,果公策划建设事宜。历二年神运殿、念佛堂、三笑堂、影堂相续竣工,由此东林成为“文革”后江西率先开放的第一座佛教寺院,晨钟与暮鼓再次在旷野中响起,经声佛号声在梵宇里回荡,因而再造东林。

一九八一年党的宗教政策落实,东林寺交还僧人管理,公集众表堂说:“诸上座,今社会稳定,国策开朗,我等佛子,遇此殊胜因缘,应当殚思竭虑,中兴祖庭,报佛恩国恩。”尔后,公日日设想祖庭蓝图,念念感召十方佛子踊跃布金,弹指流光,于十三春秋,拆除昔日所有建筑,重新布局,历建大雄宝殿、神运殿、天王殿、东西五百罗汉堂、念佛堂、方丈室、祖师殿、译经台、三圣殿、影堂、客堂、法物楼、斋堂、大寮、僧寮、教学楼、山门、牌楼、莲池等二十余处建筑,房舍三百余间,占地面积一百余亩。并花巨资收回寺后山林二百余亩。气势恢宏博大、巍峨峻拔,宛然而成梵刹。至此上人三造东林。

由于果公三造东林,祖庭得以重辉,享誉海内外。十方衲子,翘首归心。也为中国佛教及净土宗的复兴而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爱国爱教 纲维佛法

果公的一生是爱国爱教的一生。果老一心为祖国、一心为佛教,倾心竭力,功勋卓著。各级党委和政府对果老的评价极高,也给了果老一定的政治地位。一九八一年五月庐山区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召开,果公荣任区人大代表,尔后果公历任九江市人大代表、九江市政协委员、常委,省政协委员、常委,带领广大佛教徒积极走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道路,与时俱进开拓进取。在历届人大、政协会议上他都积极参政议政,为党和政府谏言献策,并依据党的宗教政策维护佛教界的合法权益,他的谏言献策得到了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许多建议得到了落实,为江西的经济建设和社会稳定做出了杰出贡献。

八十年代初,为了积极响应党中央把全国各族各界的力量凝聚起来为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号召,果公立即行动起来,筹划成立九江市佛教协会。在市委统战部的关怀重视下,九江市佛教协会于一九八三年在庐山东林寺成立,会议选举—致拥戴果公为九江市佛协第一届会长。这是解放以来九江市第一次正式成立佛教协会,也是江西省落实宗教政策后第一个成立佛教协会的地市。一九八六年江西省佛教协会成立,果公再次被推举为江西省佛协第一任会长。果公当选为省佛协会长后,全心致力于江西佛教事业,赣南赣北履痕处处,大力协助各地贯彻党的宗教政策,依法维护各地寺院的合法权益,解决—些寺院的实际困难,支持抚州金山寺兴办江西尼众佛学院。在江西提起果一法师,无不交相称赞。

一九八一年,中国佛教协会在京召开了拨乱反正后第一次全国佛教代表大会,果公作为江西代表进京预会,并被选为中国佛教协会理事。一九八八年当选为中国佛协常务理事,直到一九九四年果公圆寂。这期间果公带着江西人民的重托,进京开会,汇报江西佛教工作,反映江西佛教界的心声,为中国佛协制定未来工作方向,提供了重要参考依据。

众所周知,果公对佛教事业的执著进取精神是极为罕见的,对江西佛教事业的贡献和取得的成就是巨大的,人们将会永远记住,必将功载千秋。

阐扬宗风 弘宣净土

远公创立净土宗,千六百余年,历十三祖,饮水思源,海内外净宗佛子莫不翘首东林。公每及于此,叹道,只建道场还不够,还应追忆莲社遗风,举办大型法会兴办净土宗文化事业,使我净宗进一步发扬光大,深入人心,真正实现“愿将娑婆三千界,尽种西方九品莲”之宏愿。

一九九〇年大雄宝殿圆满竣工。为谢忱十方佛子拥戴襄助之盛情,公举办了劫后祖庭重光第一次大型庆典法会。来自日本、美国、新加坡、台湾、香港、澳门并国内诸山长老、十方檀越三千余人共申祝贺,果公的创业精神及其艰苦卓绝之顽强毅力令海内外佛子所钦佩。此后十方佛子归心祖庭,乐助功德,使祖庭复兴进入高速发展阶段。公在建寺之余全力与国内净土宗大德惟贤法师、四川净天法师、苏州灵岩山明学法师、上海郑颂英大居士修书,共商成立净土宗文化研究学会大计,得到了诸山长老之响应与支持。

一九九一年六月,东林寺为配合九江市政府承办之全国性龙舟赛事,特举办具净土宗标志性法会一一莲花盛会,此时祖庭已处全盛。东林寺声名远播,海内外佛子获悉祖庭举办莲花盛会,莫不欣然云集。天时人愿,因缘聚会。日本、菲律宾、加拿大、台湾、香港、澳门并国内诸山尊宿,大德法师、护法檀越六千余人共赴盛典,将莲花盛会推向高潮。会后成立了净土宗文化研究学会,开辟了中国净土宗寺院举行净土宗文化研究之先河。东林寺组建了《净土》杂志编辑部,从一九九二年以来期刊叠出,而今《净土》一支独秀,莲香四溢,起到了弘宣净宗之载体作用,深化了人们对净土宗文化的认识。果—上人开创的净土宗文化研究学会为继承和发扬净土宗文化作出了重要贡献。

绍隆佛种 续佛慧命

果公秉承虚云老和尚之大愿,将绍隆佛种、续佛慧命之大事视为己任,当“文革”结束,公再回东林重修祖庭暂告圆满。有感十年佛教创伤巨痛,昔日教内诸善知识多已往生或年事已高,急需接引年轻一代荷担如来家业,振兴圣教,光大法门。经报省、市有关部门批准,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开启尘封已久的甘露戒坛,传授三坛大戒。这是江西乃至江南劫后第一次传授三坛大戒的全国重点寺院。

为了重现大唐盛世东林寺广厦连云之大观,果公决定三造东林,此后数年全部精力投入祖庭复兴大业。一九八九年,大殿、五百罗汉堂、斋堂、客堂等,相继竣工。公感时节因缘成熟,再呈报批,于一九八九年冬重开甘露戒坛,为全国各地佛子传授三坛大戒,来自全国各地六百余人喜获戒品。

一九九三年,祖庭山门、莲池、天王殿、藏经楼、念佛堂、三圣殿、祖堂、方丈楼,相继落成。抚今追昔,果公深念抑非佛力,何能如此!欲报佛恩,唯当绍隆佛种,续佛慧命,接引来者,发大菩提之心,多出龙象,使我圣教人才辈出,则可实现庄严国土、利乐有情之护国利生宏愿。于是一九九三年冬弥陀圣诞,举办历时—个月的传授三坛大戒,法会圆满成功,一千余人喜获戒品,再次成为江西传授三坛大戒人数最多的一次盛会。

培育僧材 弘扬正法

果公常说,自己没有读到书,深知文化的重要。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今日佛教青黄不接,急需培养一代佛教人才,荷担如来家业。在东林寺重建资金十分匮乏的情况下,上人作为江西佛教协会的会长,义无反顾地承担了兴办江西佛学院的重任。在他的倡议下,一九九二年正月江西佛学院在东林寺应运而生,公任院长,一诚老法师任副院长,含广法师任教务长。

学院奉行学员学修一体化、生活丛林化,使学员佛学、文化、修持,整体水平得到提高。为使佛学院办得丰富多彩,公特在庐山黄龙寺举办佛教夏令营。请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长吴立民先生作专题讲座,安排学员回归自然陶冶情操。公往生后,由于诸多因素,佛学院被迫暂时停办,一九九六年江西佛学院移至靖安宝峰寺。

公在致力于僧伽教育的同时,也非常支持全国各地兴办佛教教育事业。多年来他将东林寺的青年佛子分别送到中国佛学院、南京栖霞山佛学院、上海佛学院、闽南佛学院、福建莆田广化寺佛学院、九华山佛学院,并多次到九华山佛学院参加庆典活动,勉励青年佛子,发奋求学,早成龙象。

友好往来 缔结尘缘

庐山享誉世界,东林名播五洲。八十年代,祖国大开国门,迎接四海嘉宾,旅游事业如火如荼,名山名寺相得益彰。由于东林寺为佛教界尊为净土宗祖庭,自初祖道场复兴以来,海内外佛子礼祖朝圣络绎不绝,国际旅游团队纷至沓来。

日本国最早组团来山礼祖,一九九四年五月,日本铃木信光、桥本峰雄组织成立了日本国净土庐山·慧远法师奉赞会,来山参加远公祖师塔落成典礼。十余年中接待了佛教界中日友好旅行社所组织的各种团队一百余个,团员三千余人。还接待了美国、加拿大、法国、德国、英国、前苏联、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泰国、新加坡、比利时、荷兰、刚果、新西兰等,国际旅游团队。

炎黄子孙遍及四海,祖庭中兴,莫不欣然襄助。前来祖庭资助功德的有:新加坡广洽法师、惟贤法师、唯一法师;美国乐度法师、姜任启秀、金玉堂大居士;加拿大何雪明大居士;缅甸明朗法师;台湾体通法师、觉海法师、陈声汉居士;香港圣一法师、法德法师、宏勋法师、施展雄、陈庭骅、黄惠源、何泽霖等大居士;澳门王秀蓉大居士。正是有了这些大德、居士的鼎立相助,才使祖庭有此庄严成就。

果公在作好对外接待、扩大对外友好交流的同时,也应邀出席了一九八九年澳门佛学社弘法活动,在澳门宣讲净土宗修行次第法要及党的宗教政策,《澳门日报》头版作了报道。一九九三年,应邀参加了香港天坛大佛开光大法会,会后拜谒诸山长老,看望知名居士,以期加深联谊。一九九三年,日本净土宗总务厅相邀去日本观光弘法,缅甸极乐寺明朗法师相邀赴缅甸弘法,其护照证件尚在办理之中,惜公突然西去,终未成行,使之成为东林一段未了因缘。

果公有生之年,对祖国的旅游事业和对外友好交往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在国际友人和佛教界产生了一定影响,成就了东林寺与国际友好千古法缘。人们将会珍惜这段殊胜因缘,共同为了新世纪的佛教事业而努力奋斗,共同为庐山东林寺四十八米阿弥陀佛大铜像早日建成倾注心力。

誓愿弘深 筹建大佛

果一上人,自一九七八年来东林寺艰苦创业,历经十五载终于将东林祖庭恢复成一定规模。此时上人已进入古稀之年,心力逐渐衰弱,身体日显苍老。然而老人对于东林寺的未来发展和净土宗的弘扬却时时萦怀,为了使东林寺成为名副其实的净土祖庭,成为四众弟子众望所归的修行场所,上人谋划在东林寺后山之上建造一尊阿弥陀佛接引像,让海内外四众弟子共同瞻仰礼拜,感受弥陀愿力,熏种往生胜因,同入莲池海会。

一九九三年,上人应邀参加天坛大佛开光法会。睹天坛大佛宏伟壮观之势,而终于决定发愿修建阿弥陀佛接引圣像。当年除夕之夜,上人领两序大众跪于佛前,亲宣疏文,发下重愿,誓以毕生为期塑造四十八米大佛像,彰显弥陀弘愿功德,与法界众生同生安养莲邦。

此后,上人每月初一、十五日都带领大众举行念佛祈祷法会,冀期大佛修建早日圆成。焉知世法无常,上人此愿才启,世缘即尽。于一九九四年正月二十五舍报西归,留下大愿交付后人完成。然世事多舛,转眼十年忽尔已过,上人大愿依然未竟。海内外四众弟子殷殷翘盼,果公上人遗愿悬存,社会各界人士关注咨询,东林常住倍感责任重大。

时值今日国泰民安、政通人和之际,东林大佛工程在经历十年的低沉渐现转机。于癸未(二〇〇三年)冬月举行了大佛小样评审会及大佛景区论证,并决定于今年内动工,由此将大佛工程推向实质性运作阶段。东林寺常住决定在三年之内完成大佛工程,十年之内完成东林大佛景区三个功能区的建设。以此圆成果公上人遗愿,振兴远祖宗风。

伏冀十方善信、社会贤达等,值此上人往生十周年之际,期于果公堂前,共同发愿,继承果公遗愿,圆成大佛工程。常寂光中,果公定会欣然微笑,安心于莲邦。

化缘已尽 乘愿再来

一九九四年三月六日下午二时十分,是东林寺四众弟子终生难忘的沉痛时刻,此时此刻我们无限敬仰的一代中兴祖庭的巨匠果公上人,终因过度劳累而安详往生,四众弟子环绕榻前,泪水和着雨水,佛声连着风声合奏出一曲哀婉的悲歌。

果公往生的噩耗不胫而走,许多佛子惊悉以为听觉失聪,不能相信,但这毕竟是无法逆转的事实,于是成千上万的诸山大德、十方居士怀着无限敬仰和无比沉痛的心情来到祖庭缅怀遗德、瞻仰遗容、恭送荼毗。中国佛教协会、省市区佛协及省市区各级政府并有关省、市佛教界,各大开放寺院分别发来唁电、送了花圈。

三月十二日,举行追思荼毗法会,省、市、区有关部门领导、诸山长老、十方居士万余人,冒着滂沱大雨来到祖庭,形成寺内寺外人山人海、天人同悲之感人场面,有关领导、诸山长老对果公一生事迹作了高度评价。果公德行高超愿力感人,一幕幕往事历历在目,令人终身难忘。人们在雨中久久地默默地祈愿果公乘愿再来。在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再次祈愿果公乘愿再来,广度人天,成就众生,满菩提愿。

(摘自《果公上人往生十周年纪念册》)

回忆果公录

妙高法师访谈记及常证法师述

彭泽,又名小西天。位于长江中下游、江西安徽交界处,背靠双峰尖。中有东晋古刹集福寺,老县城有西山大觉寺,沿江有小孤山启秀寺、大孤山龙津寺。特别是泉山有西汉古刹,曾是江西最早一座寺院之一。相传历代高僧辈出,近代高僧有本僧、青山、显密、印慈、宝海、慈舟、宝慈、果一、匡诚等,他们在此讲经说法、弘法利生。当地人受佛法熏化,皆心地纯良,喜爱念佛和吃素。妙高法师说:本僧老和尚,我称师公,出生于东北,满族人,姓白,皇亲国戚,在北京潭柘寺出家。本僧老和尚德相庄严,声音洪亮,修行坐禅,双腿一盘像极了弥勒菩萨。本僧老和尚在北京受安徽安庆迎江寺月涛法师的邀请,到安庆迎江寺,月涛法师退居,让位于本僧老和尚任方丈。解放前,在迎江寺传授三坛大戒,本僧老和尚任得戒和尚。彭泽宝海法师、常智比丘尼也在那里受戒。宝海法师当时生了一场大病,本僧老和尚为宝海治病时相互认识。后来有个湖北和尚叫晓颠,在寺内部搞是非矛盾,本僧老和尚说修行人要争什么名利,于是就退了方丈,离开了安庆迎江寺。坐船到彭泽,听说彭泽县姓马的县长,亲自到码头迎接本僧老和尚,码头铺着红地毯,马县长跪在码头迎接本僧老和尚,当时震撼了彭泽县城,人山人海观看本僧老和尚到来的场面。

本僧老和尚来到彭泽,这里有个叫许止静的居士,是一个文化人,领着一帮信众,请本僧老和尚建一莲社(就是修净土念佛的地方)。于是本僧老和尚在彭泽首创莲社,弘扬净土。果一上人从宁波观宗佛学院沿江而上来到彭泽,闻说本僧老和尚在彭泽,就来亲近本僧老和尚。

妙高法师继续说:果一上人是我剃度恩师,湖北松滋县人。我小时候看到果一上人的印象是法相庄严,乡音很重。从他出家的因缘来说,国民党时期抓壮丁去当兵,他为了躲避,到峨嵋山做三年道士。后来到湖北观音寺礼圣观和尚剃度出家,参学过浙江宁波观宗寺,亲近谛闲法师,在天台学院学习几个月,等内战停后,沿江而上到彭泽遇宝海法师,成为生死同参。果一上人经忏很熟,宝海法师就给果一上人指了一条路,叫他去庐山修行,果一上人到庐山就是这个因缘。果一上人后来上了马尾水九峰寺住茅篷,还经常来双峰尖亲近本僧老和尚。在我的记忆中,师公本僧老和尚说,他从来不说人我是非,开口都是佛法。

本僧老和尚受政府安排到双峰尖集福寺,该寺原先最早的当家师,是果一上人的师父,彭泽马当人。听说他是中年出家,解放前做过衙役,就是跟现在的警察一样。本僧老和尚到这里,宝海法师、青山大师、净圆尼师、常智尼师和其他好几位师父被政府安排在集福寺。本僧老和尚六八年在集福寺往生。

德诚老师太是大家闺秀出家,一手好毛笔字,本僧老和尚非常器重她。师公常智尼师是净圆尼师的徒弟。小时候因为他们经常听果一上人、慈舟法师、宝海法师在一起聊佛法。庐山区的一位领导说,宗教政策落实了,东林寺要开放但没人,到处请不到和尚。普陀山有位法师当时很有名气,我不记得名字,经常来双峰尖亲近本僧老和尚。他们都围在一起,那时候我在旁边给他们加加茶水。领导介绍宗教政策落实情况,普陀山那个法师说请果一法师去东林寺住持,果一法师是一个很有胆识,很有修行的人,你们政府把果一法师请到东林寺,将来东林寺一定能兴旺。双峰尖还有果智法师、果恒法师、果修法师、果成法师、果法法师,都是青山法师的弟子。果一上人当年亲近本僧老和尚,从双峰尖山下曾经三步一拜上山。

匡成老和尚,江西南昌人,在南昌观音阁出家。解放前夕,在庐山海会寺住了近三十年,后来被政府请到小孤山任住持。当年匡成老和尚与果一上人同住在庐山,果—上人住在马尾水,庐山北边,匡成老和尚住在星子那边的海会寺。同参见面其乐融融,有时会开开玩笑什么的,有时也会在彭泽双峰尖集福寺一起坐台放焰口,后来六八年本僧老和尚圆寂了,匡成老和尚和果一上人见面较少了。

说到我个人,我是彭泽出生的人。我小时候就皈依宝海法师,我听我母亲说,我出生九十天就皈依了宝海法师,我的乳名就叫妙高,我出家仍然是这个名字。因为果一上人常来双峰尖亲近本僧老和尚,我母亲是虔诚的佛教徒,常年住在寺院,常来双峰尖。我师公本僧老和尚也非常慈悲,我小时候不懂事,爬到他床上打滚,我师公坐在那里也随我。果一上人经常到双峰尖来,也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果一上人和我皈依师宝海师父是生死同参,我皈依师宝海恩师病重的时候咐嘱果一上人说,如果因缘成熟,就成就妙高出家。我记得皈依师圆寂以后,出殡的时候,我剃度师果一上人还流眼泪,果一上人是一位很重情的人。我记得,果一上人把我皈依师的灵位交给我捧着,让我给师父出殡。

我到东林寺的因缘,好像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果一上人那些年常去双峰尖集福寺,双峰尖有常智师伯,徒弟妙吉,徒孙隆云,他们对果一上人非常恭敬。那时候双峰尖集福寺常会磨点豆腐乳,送些新鲜的豆腐和拿些乡下菜油盐酱等供养东林寺,我也就是那时候一来二往到东林寺,和果一上人结下深厚的因缘。当时东林寺刚刚落实政策,还没有完全开放,只有果一上人和大师兄常智法师两个人住,就住在三笑堂(祖师殿),后面做厨房。我在东林寺过年,深感那时候非常艰苦。寺院还归庐山管理局,大约在七八、七九、八一年间,政府完全落实宗教政策,才真正请果一上人在东林寺主持宗教事务。那时候没有出家人,在江西云居山真如寺请了十一个出家人,现在还活在世的有一个叫正智法师,现已八十余高龄了。

我到东林寺的经过就是前面所说的。果一上人受我皈依师宝海法师嘱托,鉴于东林寺那时没有什么出家人,渴望有年轻人继承佛法。我记得,我当时是生产队的保管员,果一上人来到双峰尖集福寺,然后派人到我家里找我,那是七九年六月,我就随果一上人去了东林寺。东林寺那个时候要人,果一上人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只有个母亲,先是说叫我去东林寺做工,还给四十块钱一个月工资。因为父母是虔诚的佛教徒,从小我就受到佛法的熏陶,在师公的教诲下,可以说对佛教有了很深的感情。那时候二十多岁,对社会对人生也有了一定的认识。我有个性,也没跟家里商量,当场我对师父说要不就出家,要不就回家,叫我在寺院工作,我就不干。后来就在果一上人座下出家了,因为我皈依师没有弟子,果一上人还是让我接宝海,师徒法脉相承。出家对我母亲来说,虽然她是虔诚的佛教徒,其实内心还是舍不得,但是我母亲表面从来不会流露,她在往生之际,亲口说我太主观,出家都没有跟她商量。当时我跪在三笑堂慧远大师像前做了剃度,师父给剃三刀,常智师兄给我剃头,刀不快,头剃得痛得要命。

简单说了我在果一上人座下出家的因缘,皈依师父托付,果一上人成就了我出家。果一上人向来非常珍惜年轻僧材。八一年在东林寺有一百单八人受具足戒。圣辉法师那年从厦门佛学院学习回九华山,顺便来朝拜东林祖庭,亲近果一上人,赶上开戒坛,专为圣辉法师补上具足戒,后来圣辉法师考上中国佛学院上北京学习。我受戒后,要求到南京佛学院学习,果一上人因为寺院没有年轻人舍不得放手,但是后来还是同意我去南京学习,在南京学习了一年后,仍然回到东林寺。一九八六年,由于各种因素,我又离开东林寺。师父把我调到九江能仁寺,住了八个月,再到彭泽集福寺暂住,受匡成大和尚邀请到小孤山也住过,后来去了南京天台山国清寺、杭州上天竺,直到今净慈寺。经过风风雨雨,几番周折,也是出家人的一种磨练身心的经历。

关于常证,我感到自己很惭愧,看师父灵塔二十余年,始终初心不变。他出家前我们没有什么接触,知道有这个人。他是彭泽人,七岁亲近果一上人,一九九一年拜果一上人为师,剃度出家,一九九二年在南岳衡山宝昙座下受具足戒。果一上人每次到彭泽双峰尖都路过他家,他父母姐妹都是果一上人的虔诚弟子,他一家对果一上人非常恭敬,常证法师小时候就跟随果一上人上马尾水九峰寺住茅篷。要了解果一上人那段时光,应该请常证法师本人细述才是,常证法师到东林寺,我已经离开了东林寺。

双峰尖还有一位百岁老人慈舟老法师,是迎江寺的退居和尚,也是焰口王,听说九岁上金刚台座。他那时候也在双峰尖拜《华严经》,拜了三年六个月,教学后僧,慈舟老法师是果一上人的三师父。

(杭州净慈寺退居住持果一上人弟子妙高法师访谈、果一上人弟子常福记录2019年4月13日)

果一上人弟子常证法师回忆说:恩师果一上人曾经与我谈到他与彭泽的一段因缘,果一上人说,他一九四七年到浙江省普陀山参加全国僧众职事培训班学习,结业后乘船回寺(从宁波市回湖北武汉市),顺长江下游往上游行驶,那时只有带着大小两个帆的木船,当船行驶到安徽省与江西省交界处马垱矶时,遇恶劣天气,大风狂起,接着下起大雨,船只不好行驶,随风驶进了一条夹江之中,停靠在棉船镇(当时叫八宝州,在长江中间,四面由长江与夹江环绕,主要农作物以种植大面积棉花为主,从高空往下观看,地形像是一艘船,后来改名称之棉船)。待船靠稳后他便只身上岸,沿乡间小道往前行走,看镇上是否有寺院,以便挂单住下来休息。时值农历七月份,正是采摘棉花季节,雨过天晴就有棉农在田间劳作,恩师找到几个棉农询问此方可有寺院,当时回答没有,但有一高姓大户人家供有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家中老太吃斋念佛。为师便朝他家而去,当到主人家大门口时,老菩萨双手合掌在等待着师父的到来,因缘特别殊胜,热情接待师父并安排住下,夜晚左邻右舍百姓便来到主人家看望师父,师父随之为信众讲了方便开示,劝导他们忙里偷闲多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会给他们带来平安吉祥,幸福安乐,众人欢喜信受。后来主人的女儿童贞出家,从此以后与彭泽结上殊胜因缘。解放期间,又到彭泽县双峰尖集福寺亲近大德上本下僧老和尚,所结之缘延续至今。

我本人与恩师果一上人之因缘,缘之于我祖母及父母,当年恩师果一上人来彭泽集福寺亲近上本下僧老和尚之时,与之结下善缘。那时只要为师来集福寺,他们都会赶到山上亲近师父聆听教诲。那时本人还小,也跟着一起同行,小时候不懂事,见到师父时特别亲切,就直接往师父身边跑,一把拉住师父的手特别高兴,师父很慈祥,顺手把我抱在怀里,笑呵呵的。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寒假期间,随同我母亲及演慈居士等在家菩萨去庐山马尾水茅篷,给师父送些干菜和腌菜,好过冬备用。那时候冬天气候特别恶劣,冰雪封山都是几个月,没法出行。曾有幸陪恩师与大师兄(上常下智法师)在茅篷过了一个年,非常开心,为什么呢?由于气候变化下不了山,师徒三人就聚集茅篷,二时功课念佛,每天师父会给我们讲他的身世及出家因缘,当年怎么亲近禅宗泰斗上虚下云老和尚及学习禅宗公案,真是受益匪浅。恩师一生秉承禅门规约“一日不作,一日不食”,身躬力行。

我一九七四年九月拜师皈依三宝,一九七八年十月份随果一上人从彭泽乘船至九江,再坐车到太平宫,那时正在修105国道和蛇头岭水库,只有步行从太平宫翻越青石岭走山间小路到东林寺。在寺院做了几个月的义工,因缘不具足,回家参加工作,直到一九九〇年莲花盛会,果一上人又叫我过来帮忙,并希望我出家帮他一把。在这期间,果一上人已与我母亲及大姐商量好成就我出家。时值一九九一年夏季,我师兄常福法师发心从东林寺三步一拜朝礼九华山,秉承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的精神,上求佛道,下化众生。那时候师父在省城开会,会议结束回到寺院得到实情后,第二天开车赶到彭泽看望师兄(那时刚好拜到彭泽)。中午师父在我家用餐,当时我还在上班,一回到家看见师父正在客厅与一些二堂尼师交谈,我当下跪地顶礼恩师,这时师父摸着我的头说:“常明呀,到东林帮帮我吧。”希望我管理财会这方面的工作。此时此刻众尼师及我母亲和其他长辈及大姐特别欢喜,并赞叹师父慈悲,也称是我的福报,随之我的泪水顿时流下。这时师父把我扶起来,并叫师兄常青师从车里拿出来四十八个酸菜包子供佛(家里有一小佛堂),当时我与师父商量,送二十四个到开化寺上供,师父当下同意,我即刻送去,回来用过午餐,就随同恩师来到祖庭,并由我大姐及演慈居士护送。一到祖庭休息片刻,师父对我作了简要开示,叫我跪在阿弥陀佛面前,亲手剃度,并赐法名常证。

(果一上人弟子常证述)

释果一遗体烧出彩色舍利和骨花

江西省政协常委、九江市人大代表、中国佛教协会常务理事、江西省佛教协会和九江市佛教协会会长、庐山区佛教协会名誉会长、庐山东林寺方丈释果一圆寂后,道体盘坐在佛龛内,七天中一直面容安详,脸色无变化。到三月十二日举行回向法会后,十一时将佛龛装入东林寺往生窑,火化时出现异常,火光呈绿色,而且窑内,有“叭、叭“的响声。十四日早晨七时开窑取骨灰时,发现遗骨中有坚固的珠状物,如黄豆粒般,小的则如绿豆和米粒大小;另有若干大小不一,形、色、状如珊瑚的舍利花,除此之外,绝大多数的遗骨上呈现出绿、黄等多种颜色的骨花。

舍利,佛教用语。梵文音译,又译设利罗、室利罗,意为骨身或遗骨。原指释迦牟尼佛遗体火化之后结成的珠状物,后来也指德行较高的和尚圆寂后烧出的珠状物。据说有三种颜色,白色骨舍利、黑色发舍利、赤色肉舍利,均属佛教收藏之宝,骨花次之。

(摘自《江西日报》周末版1994年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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